黔北水电厂 秦莉
知了鸣蝉的夏日周末,我总会想起那个被丈夫拽去河边的午后。他扛着钓竿,我嘟囔着“浪费周末”,浑然不知这场被迫的“钓鱼之旅”,会在以后几个月里织就我生命里最温柔的蜕变。
第一次垂钓是初夏一个周末下午,炙热的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。丈夫将折叠椅支在河岸边便开始垂钓准备工作,我却找了一片儿树荫纳凉。他絮絮叨叨教我辨水纹、调浮漂,我敷衍地点头,心思早已沉浸在了手机里。直到夜色降临、暮色漫过天际,我们空手而归。返程时丈夫看着空荡荡的鱼竿自嘲道:“今天又当了一回空军,明天继续。”好无聊,一无所获还兴致勃勃,明天我可不陪你了。
第二次赴约恰逢端午。丈夫执意让我坐上主钓位,自己却蹲在河岸边观察水草走向。当夕阳给水面镀上金边时,我的浮漂突然沉入水中。我还没反应过来,丈夫一个箭步冲过来帮我扬竿,银亮的鲫鱼在空中划出弧线,溅起的水珠沾湿了他的衣角。那天归途中,丈夫夸我道:“你今天开张了,还是有钓鱼天赋的嘛。”我比他还兴奋的说道:“以后钓鱼叫上我。”
后来,周末有空我就会和丈夫一道去郊外几十甚至一百多公里的河边钓鱼,享受垂钓的乐趣。如今的我会沉下心,静静的观察浮漂,心情与时光在美丽风景中慢慢消融;我会因钓获第一条鱼而雀跃,不会因一无所获而沮丧。随着不断实践,我不再像初学时那样手忙脚乱,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从容收竿的“钓鱼婆”。原来有些蜕变不需要惊天动地,就像浮漂破水的刹那,所有等待都化作粼粼波光。